想到这儿，贺嘉年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。
“到了。”
聂骥北低沉的声音将神游中的贺嘉年唤醒，甚至因为内心纷乱不防, 贺嘉年被吓了一跳，身子不受控制地轻抖了一下。
因为刚刚想着聂骥北不怎么和谐的吻，这会儿猛然听到聂骥北的声音, 贺嘉年是有些心虚的眼神很是慌乱，匆匆应了一声，就要去开车门。
“等一下，”聂骥北伸手握住贺嘉年有些慌忙的手。
“什、什么？”
贺嘉年的逃避很明显，慌张得连安全带都没解开就想下车，但如果心里连一点意思都没有，那么就该是波澜无惊的，他越慌乱就说明他刚才的话对他的影响是极大的。
因为在意，所以会乱。
其实五分钟前就已经到了，可贺嘉年却一点都没有发觉，垂着头想他自己的，聂骥北没有第一时间叫他，这五分钟里却把贺嘉年的一些细微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。
“我刚刚说的话……”
“聂、聂老师……”贺嘉年的反应果然很大，连声音都是慌了不已的，那只被聂骥北抓住手腕的手甚至已经握成了拳。
“别紧张。”聂骥北的声音轻缓低柔，“我想说，我刚才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贺嘉年听到这儿轻颤了一下，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和聂骥北相触的那一处皮肤上，他的目光无处安放，又不敢直视聂骥北的眼睛，于是定定地望着两人相触的手。
“不过我尊重你的意见，你不愿意的话，我也不会逼迫你。”聂骥北说到这儿，声音仿佛随着心情一起低落，“说到底是我太急进，让你为难了，我们的关系哪里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不……”贺嘉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，但却又及时止住了话语，他在挣扎，最后却嗫嚅地吐出这样一句话，“谢谢聂老师，我，我回去了。”
聂骥北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他，最终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手上的力度：“去吧。别忘了安全带。”
被提醒的贺嘉年手足忙乱地解开了安全带，手落到车门上时，犹豫了一下，在他下了决定要按下去的那一刹那，突然听到聂骥北再度响起的声音。
“我可以最后提一个要求吗？”
贺嘉年的唇抿得很用力，他顿住了手上的动作。
聂骥北没有等他回答，便提出了他的那个要求：“我想抱你一下，可以吗？就当做是……离别前的拥抱。”
聂骥北说得好像这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一般，不可否认，贺嘉年的心有些慌了。
“嗒”的一声，他听到聂骥北解开安全带的声音。
这个时间，他完全能够直接开门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，可是他没有。
聂骥北靠了过来。
他感觉到了，他闻到了聂骥北身上那股特别的味道，不像是香水，贺嘉年也说不清是什么，但就是特殊的让他只用鼻子就能分辨出来，这是聂骥北。
因为开门的动作，贺嘉年是微侧着，几乎是将自己的背部露给了聂骥北，聂骥北的手从他身后缓缓伸了过来，没有太大的力度，只轻缓地环住了他。
那一刻，贺嘉年极其不自然地屏住了呼吸。
拥抱，他只在拍戏的时候有过。
被抱，却是头一回。
他的身体有些僵硬，却并不拒绝，只要闻到属于聂骥北的味道，仿佛就能很轻易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。
只是让他意外和惊慌的是，在被抱住的下一刻，他的脸颊处传来了温热的一下触感。
他怔愣了一下，聂骥北却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结束了这个仓促的拥抱。
噌的一下，贺嘉年终于迟钝地明白了刚才那一下的触感是什么，脑袋一片空白。
扑通扑通，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聂骥北的声音有种奇怪的低哑，“对不起，我没控制住……”
聂骥北的话没来得及说完，贺嘉年猛地开了车门，落荒而逃。